心境

X光下的名畫

在博物館觀看名畫時,除了欣賞其主體、構圖、線條、筆觸和色彩之外,也自然會留意畫家的創作意念和經歷,有時候,背後的故事比畫作本身更令人津津樂道。

欣賞畫作,也會想了解創作背後的故事

 

近年,藝術鑑賞更加入新的科技元素,利用X光及人工智能等技術,全面掃瞄畫作,過程中發現了不少鮮為人知的秘密。

《路得與波阿斯》弗雷德里克・巴齊耶(網絡圖片)

 

弗雷德里克・巴齊耶是與莫內同時期的法國印象派畫家,他的作品《路得與波阿斯》,在X光照射下,竟然呈現出另一幅作品《鋼琴前的少婦》。這幅畫作在巴齊耶給母親的信中提及過,但沒人見過真跡,原來一直暗藏在另一幅畫作之下。學者推測,由於當時印象畫派仍未確立,更莫說被藝術界接納,《鋼琴前的少婦》在藝術交流聚會沙龍中被拒絕過後,巴齊耶便對作品產生了不滿之情,但又不忍心毁掉親手繪製的畫作,於是決定在上面繪畫出另一幅較易被人接受的作品,將其好好保留埋藏。

藏在《路得與波阿斯》下的《鋼琴前的少婦》弗雷德里克・巴齊耶(網絡圖片)

 

梵高的靜態畫作《草甸花和玫瑰》,由於畫風及尺寸有別於他的其他畫作,有學者懷疑它是否真的出自梵高之手。經過X光的檢測,發現畫下竟然藏著另一幅畫《兩位摔跤手》,而畫風和人的比例都與梵高其他作品及當時流行的風格吻合,從而反向證實《草甸花和玫瑰》無疑也是梵高筆下的作品。至於為甚麼要把《兩位摔跤手》掩蓋掉,有說是因為他對作品感到不滿意,但更多人相信,是因為梵高太窮,沒法購買新畫布,唯有在舊畫作上繪出新作品。

《草甸花和玫瑰》及隱藏的《兩位摔跤手》梵高(網絡圖片)

 

現實主義畫派始創人古斯塔夫·庫爾貝筆下的《受傷的男人》,畫中呈現了一位男子,安詳地躺在樹下,胸口卻流著血。透過X光的照射,我們終於知道男人受傷的原因,原來男子身旁躺著一位女子,相信畫中的主角就是庫爾貝和他的未婚妻。然而後來,妻子帶著兒子一同離開了他,愛情逝去了,女子就變成了今天所見的一把短劍和一個流著血的傷口。

《受傷的男人》古斯塔夫·庫爾貝,以及隱藏了的女子(網絡圖片)

 

荷蘭黃金時代畫家約翰尼斯·維梅爾的《窗邊讀信的少女》,一直為人所見的,畫中少女身後是一幅空牆,但近年為了復修,以X光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檢測,發現牆上竟隱藏著一幅邱比特掛畫,而經過化驗後,證實新塗的顏料及灰塵竟與原來的相隔數十年,肯定不是出自畫家本人手筆。學者相信,由於維梅爾當時並不算太聞名,因而被後人偽裝成較著名的畫家林布蘭的作品,從而以高價出售。復修團隊確定掩蓋掛畫並非維梅爾原意,而他的另一幅畫《站在小鍵琴前的女子》也擁有同一幅邱比特掛畫,於是決定將牆上的邱比特重新呈現出來,讓觀眾可以一睹原作的真貌。

《窗邊讀信的少女》翰尼斯·維梅爾:復修前(左)、復修後(右)(網絡圖片)

 

我們也許如《鋼琴旁的少婦》,付出真意卻遭受拒絕,因此選擇將其埋藏,但內心仍期待著,終有一天能被人真誠接納;我們或者如《兩位摔跤手》,限於現實條件,需要犧牲隱藏,以成就他人;我們或許如《受傷的男人》,無法面對過往的回憶,選擇好好粉飾,只能帶著傷疤活下去;我們亦可能如《窗邊讀信的少女》,被他人強逼掩蓋自我,一直過著偽裝的生活。

慶幸的是,我們不像這些名畫般一切塵埃落定;縱使遇上挫折,現實諸多限制,往昔帶來傷痛,抑或受制於他人和環境而埋沒真我性情,但我們尚有現在和未來的日子,可以善用生命的「畫具」和「顏料」,一筆一筆繪出貼近我們心目中的「畫作」,即使未臻完美,但肯定饒有欣賞價值。

儘管不容易,我們仍能畫出自己心目中的人生畫作

 

 

 

關於作者 CK
多媒體創作人,「過好生活系」研習生,喜歡以文字、音樂、影像記錄所思所想,冀望有你共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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